形影不离
·一发完，6k+
·双向暗恋。HE
·相亲火葬场（bushi
01
城队和沈老师好像冷战了。
当李晗和蒋峰说起的时候，对方还一脸不信。
沈翊的好脾气大家有目共睹，刚来警局的时候杜城那么给他脸色看他也没有发火，现在好好的有什么可过不去的呢。
“哎呀，你别多想。这没道理，好好干好手头的事儿就是了。”蒋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，抬头看了她一眼转身找杜城去了“城队，有线索了！”
李晗不服气地把头撇过去，平时城队来上班总要先往406瞟两眼，今天别说看了。这次案件的监控摄像拍到了嫌疑人的半张脸，换平时城队早就自发拿着截图去找沈老师画像了。今天却反常地喊自己送进去。
奇怪的还有，刚开门的时候沈老师冷着脸头也不抬的，看到是她来了明显有些惊讶随后寒暄了两句就开始工作了。
根据她敏锐的直觉，这两个人肯定是吵架了。
02
杜城拿着资料坐在桌前，精力却有些难以集中。
一股脑的飘向门外。
“沈老师，你要出去啊？”李晗抱着材料看着背包一副要往外走的沈翊。
“嗯，路队请我去市局里帮忙画像。现在正准备走。”沈翊下意识往身后的办公室侧了一下，随后颔首微笑离开了。
坐在里面偷听的杜城没由来的感觉烦躁，偌大个市局缺一个画像师？非得从他们局里调了还。
杜城起身走到窗边，悄悄用食指拨开百叶窗向下看去。“他总不会要骑他那个破单车去吧...那么远呢，真有他的.....”男人站在窗边悄悄偷窥着，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叨着。
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响起，杜城立刻松手挺直了身板喊了声进。
李晗有点奇怪地看了杜城一眼，随即将拷贝出来的监控视频u盘放在他桌子上
“城队你看什么呢？”李晗往前探了探也想看一眼，却被杜城挡了个彻底，只得讪讪收回目光开始汇报“这是刚刚修复好的美匡大厦地下车库的监控视频，包括之前的周边监控视频一起拷贝好了。”
大拇指无意识地揉拭着食指，杜城低头干笑两声有些不自然的踱步转身走到桌前拿起u盘。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
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，杜城松了口气再到窗边往外看，已经看不到沈翊地踪影了。只得又回到桌前点开监控视频开始工作。
沈翊明明感觉到楼上窗前有一抹较重的颜色，但太阳晃眼也看不真切，等再去看的时候却是空空如也。
网约车已经停在眼前，沈翊拉开车门不甘心地再看了一眼，确定没有人之后坐进了车内。
即将入夏，天气变化不定。刚出来的时候太阳还直晃得人睁不开眼，转眼之间就阴了下来。浓厚灰暗的雨云往下掉着，让人觉得压抑。
本来一上车就犯困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。已经三天了，那股无端的烦躁仍旧盘旋在心头让人喘不上气。
03
沈翊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对杜城的感觉。
那一次路队问他的时候，许多回忆争先恐后地跳出来。但他不知道从何说起，只能打着马虎眼过去。这个人似乎没有办法用简单的三言两语来描绘，也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心情去表达。
他天生就更擅长用画作来表述自己的情感，而非言语。
这股烦躁源于杜城。
三天前他们在咖啡馆吵架之后，冷战至今。
那天杜倾约自己在咖啡馆见面，说是想让他帮着看看之前朋友看上的一副画作是不是真品。
但当他应邀看完那副画作时，抬眼却无意撇到了杜城的相亲现场。当他看过去的时候，那个女孩正好站在杜城身侧拿着纸巾在帮他擦洒到身上的水渍。
看起来好不亲近。
杜倾看出他的怔神，顺着目光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这一幕。直接挥手喊着杜城的名字。
所以当杜城抬头看到沈翊的目光的时候，他心头一紧。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出轨的丈夫，被和小姐妹出来喝茶的妻子抓了个现行。
偏偏他姐还是个说话没把门的，直接双手撑在中间作为隔断的镂空书架上调侃他“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，也不和你姐说说。”
“姐！”杜城拧紧眉头，出声打断他姐以免说出些更不靠谱的话来“这不是我女朋友。”
“那这是？”杜倾看着捏着纸巾不知所措的小姑娘，略带探究地看向杜城。
“我们单位，菲姐的闺蜜的姐妹家的邻居的女儿。”杜城不太自然地报出这一长串前缀。
“你好，我叫陈小意。”女孩微微点头，笑着介绍了自己的名字。
沈翊愣了一下，难得没有好脾气的露出笑容和人打招呼。
“杜倾姐，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不再坐一会儿吗。待会儿要不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，今天麻烦你大老远来一趟....”
杜倾还要挽留，沈翊却只是摇摇头说是下次再约。杜倾也只好松口，让他路上小心。
中途连个眼神都不分给杜城。
“沈翊！”杜城抓起桌上的手机就要往外走。突然想起今天是菲姐安排来的相亲，回头勉强扯了个笑脸“抱歉陈小姐，局里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也不给别人反应的机会就匆匆往外赶。
杜倾奇怪地看着相继走出去的两个人，吞下一肚子疑问回头招呼自家弟弟的相亲对象。
“沈翊！沈翊！”
杜城追上去的时候，正看到沈翊拿着手机在打车。喊他也不理会自己，只是低头看着手机界面。
杜城挠挠头想打破这奇怪的气氛。
“你去哪儿啊，我开了车我送你吧。大晚上的也不好叫车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沈翊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，还往旁边拉开两步。显然是不想和杜城凑得太近。“杜警官应该还有事，我自己回去就行了。陈小姐还在里面等着你呢。”
“？”杜城脑门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“她等我干嘛，不是你今天说话怎么带刺的啊。”
自认为莫名被扎伤的杜城往沈翊旁边凑了凑“你打车回家多贵啊，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
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杜城也没了耐心，直接抓着他的手腕往车上走。沈翊挣扎着动了动，也不吭声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。
上了车两个人谁也不说话，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。沈翊把头撇向窗外，不理会他投来的目光。
“我做什么事惹你生气了？”
漫长的沉默之后杜城率先开口，他不明白沈翊为什么生气了。他明明知道这是菲姐安排的相亲，根本推脱不开。说来也是沈翊惯会找借口，这苦差事才每每都落到了他身上。
“我没生气。”话虽这么说，但他那语气冷得能结冰，一点说服力也没有。“你该回去了，她们在等你。”
“我说了不关我的事！”杜城也逐渐焦躁起来，看着眼前小小的人他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。
“你女朋友也不关你的事？”沈翊终于转过身看着他，语气嘲讽十足，平时温和的笑容此刻却让杜城觉得无比刺眼。
“她不是我女朋友，谁和你说她是我女朋友了。我根本不喜欢她，这才第一次见面！”
“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亲近，杜警官挺厉害的。”
“她突然来帮我擦衣服，我总不能把她一把推开吧！”
“是，杜警官一向温柔体贴。”沈翊又恢复了那张冷脸，“那我能走了吗。”
“沈翊你到底在生气什么？”杜城看着眼前的人，嘴先脑子一步行动“你吃醋了？因为我和别人相亲？”
谁知道下一秒沈翊脸上的表情迅速剥落，眼里的慌乱都没来得及收拾干净。烦躁的情绪抢夺了身体的主权，像是七年前那种被逼到死路的焦躁如出一辙。
“我吃醋什么！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！你管我生气什么？这和你有关系吗？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和我没关系！放我下去！”
“我喜欢你啊。”冲动之下这句话脱口而出。说完之后室内再次陷入沉默，沈翊扣着车把手的手顿住身形僵硬，杜城心里暗道一声不妙但只能硬着头皮说完。
沈翊没有转身，放在把手上的手却不受控制地轻颤着“你说的是真的？”
“不是，我....”时间焦灼地流动着，车窗外时不时有喇叭响起。沈翊的表情淹没在路灯未照亮的暗处，而杜城脸上了无措却在灯光下一览无遗“我...这样说总和你有关系了吧....”
话音落下，片刻之后沈翊转过身。眼眸从暗处打捞上岸被灯光照亮，那双浅褐色的眼珠倒映这杜城的模样“有意思吗。”
说完他突然凑近了些，短暂的停留之后手指按下解锁键打开车门扬长而去。
杜城颓然坐在驾驶室，看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。他从来没想过要说的。
这本来就是一件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，他本来一步步试探着沈翊的态度，斟酌是否要说这件事。
这么久以来的小心翼翼全都在今天搞砸了。
沈翊连走了好几个街道才慢慢停下来，脑袋里一片混乱地打开网约车软件叫车。一路上似乎灵魂还未追上自己的躯壳，远远的飘在后头。
直到到了家门口他才缓过神来。
他无意间对杜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杜城无意识的靠近，桌面上被偷吃的糖果，笃定的信任，和仿佛心灵感应一样的默契。这些都让他一步步沦陷。
沈翊从看到陈小意的那一刻就可以肯定，这个姑娘对杜城有好感。那股莫名的嫉妒突然涌上心头。
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和杜城可以是这样名正言顺。
可是没有如果。
但杜城说喜欢他的时候，他连呼吸都空了半拍。心脏剧烈跳动发出巨大声响，他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震聋了的时候。又听见了那下半句。
这算什么？
如同被戏弄一样的羞耻感转化为愤怒。热度瞬间褪去，他退回了最初的位置。
月朗星稀。春末的风裹挟着复苏地生气，却被格挡在两扇门外。
不同的地点，未眠的两个人一个坐在画架前用浓烈的色彩涂抹在画布上，另一个坐在窗前无言的看着窗外。
04
“城队，你还不走吗？”李晗收拾完东西，看着在饮水机边充当吉祥物已久的杜城忍不住出声“已经快十一点了。”
杜城抬头看向钟表，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。看着漆黑一片的406，不安隐隐在心头发酵“沈翊还没回来？”
“还没有...按说该回来的了。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吧。”李晗也有些奇怪，从包里摸出手机开始找起起沈翊的电话号码。
电话持续无人接听。杜城逐渐焦灼起来“你打给市局那边，确认沈翊现在还在不在局里。我去他家看看。”说完立刻回到办公室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就走。
刚出楼杜城就看到沈翊的单车，心里的不安逐渐攀升，滑腻的蛇一点点顺着脊髓往上攀爬，死死缠住喉颈使得呼吸都有些停滞。
相较平时的车速其实已经快了不少，但这条路似乎过于的长了。以往会觉得这段时间过于短暂，想让它再延长一些，如今却希望越快越好。他现在需要马上见到沈翊，笑着的、沮丧的、自信的、嘲讽的、不搭理自己的，什么样子都好。
只有看到他真切地站在自己眼前，这份不安才能消散。
“路队，市局那边说沈老师今天下午八点多就已经从那里离开了，说要回局里整理材料....”
这通电话让杜城的心直往下坠落，不安和恐惧几乎要占领所有的感官。看着沈翊家未亮起的灯光，所有的预感都在向他说明，沈翊出事了。
“马上追踪沈翊的手机信号，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。”
说完杜城挂断电话，如同发泄揉搓着脸。他实在想不到，沈翊现在会在哪。那种不安和恐惧，像是七年前那通失去下文的电话。
手机铃声在此刻突然响起，杜城抓过一旁的手机。
是沈翊的来电。
05
杜城连车都还没停好就匆忙往病房跑去。
可却被拦在了病房外，医生正在对沈翊进行检查。他只得坐在病房外，垂头看着自己的手。
情绪还未调整过来以至于手还不由自主地颤抖着，刚来时他只是木然地根据护士的引导往来缴费。
直到此刻坐下他的脑子才逐渐重新恢复运转。
冷白的灯光打在地砖上留下几个晃眼的反光，护士推着器材要走近病房时手腕却被另一股力扣住了，她低头看见那双充血的眼睛，复杂的情绪在里面冲撞，随时将会轰然爆发。
“他怎么样了？”暗哑的声音传来，杜城仰着头默求能得到一个好消息。
“情况还算良好，他坐在后排受到的冲击力较小。但是猛烈撞击后，患者会有一定程度的脑震荡，同时在左手和头部都有比较大的伤口已经进行缝合处理了，后续多观察吧。”
杜城慢慢松开了手，点头讪讪地说了句谢谢。直起身子透过玻璃看着病床上的沈翊，他就躺在那里不笑也不动的，仪器的跳动显示着生命的继续。
通过和交警的沟通，沈翊从市局出门后打车返回北江分局，在路上与另一车相撞。中途出租车侧翻，司机尚未苏醒，肇事车辆没有过多停留直接逃离了现场。
由于地段偏僻，直到晚上将近十点钟有车辆经过，隐约看见一旁车道旁的树丛里似乎有侧翻车辆，下车查看后才打电话通知了警方和医院。
“病人家属。”
杜城立即起身看着医生，得到那句可以进去的时候快步走进病房。明明近在咫尺，杜城的脚步却停住了。只是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看着病床上的人。
头发向上撩起露出刚缝合好的伤口，原本那张白净的脸上此刻有着许多细碎的伤痕。血色褪尽的脸上，眼底的青黑显得尤为明显。
他从来只敢趁沈翊画像的时候，打着发呆的借口这么明目张胆地看着他。如今这样看去，如同被灼烧一样的痛感在胸腔弥漫开来。
晚风掠动窗帘，也吹动沈翊额前的碎发。他走过去把窗户合上，顺势把一旁的椅子捞过来放在床侧，坐着静静地看着他。
沈翊那双平时握着画笔的手此时平放在被单上，杜城犹豫再三悄悄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。额头抵在床沿上，他第一次出于私心地希望沈翊不做警察，而只是一名普通的受人仰慕的天才画家。
这样此刻他也不会躺在这里。
掌心里的手轻微地动了一下，杜城迅速抬头看向床上的人。睫毛在眼下的投影小幅度地晃动着，如同那引起连锁反应的蝴蝶牵动翅膀，那双眼睛牵动着自己的心。
因为他，不受控制的注视着。
因为他不受控制地跳动着。
“？”沈翊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，他能感受到搭在手掌上的那股温暖。他想试着坐起来，眼前却出现了杜城的脸。
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，像是看待易碎的琉璃一样。
“你等等我啊。我给你升起来。”杜城迅速绕到床的另一侧拿起遥控板往上调节高度，做完又赶紧倒了杯白水走过来“要喝水吗？”
沈翊伸出手要接过杯子，可那头并没有松开手的意思。沈翊向他投去略带疑惑的眼神，对方也没有丝毫领悟，最后只得就着他的手抿了两口。
“怎么....”
杜城的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被沈翊的声音打断了。
“刚才....”沈翊看着停了声音的杜城重新开口“刚才你一直在我旁边？”
“啊？嗯....”应完话地杜城有些心虚，那时候没注意一直握着他的手，被发现了？这次该怎么解释？诶、沈翊好像不和自己生气了？
杜城自顾自地想着，脑子里的想法也逐渐飞远起来。
“嘶...手有点疼....”沈翊突然出声，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左手。余光却悄悄放在杜城身上。
“不是，我刚刚就轻轻握着的，不是伤口裂开了吧？我喊医生来看看，你等着啊，别乱动！”
这一句话直接把杜城的魂拉回身体，他凑过去紧张的看着沈翊的手却没看到半点血迹，抬头正好撞上那狡黠的目光。
“诶！你！”
“你偷牵我的手干嘛？”沈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那张声色变化莫测的脸。
紧张、开心、羞愤、心虚。
这就是他眼中人脸的魅力。除了人本就丰富的情感在面部的表达以外，眼前杜城几乎写在脸上的内心活动也让他觉得有趣。
“我就是碰巧碰到了而已……”
杜城本来还嘴硬想要扯个理由，却发现这话实在离谱。谁碰巧牵着别人的手牵老半天。
没人出声的病房内，只有仪器滴滴的声音敬业地记录着沈翊的生命特征。
“我很担心...”杜城抬头快速撇了一眼沈翊的表情，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摊牌了一样。
“我看你很久没有回来觉得很担心，我打了很多电话直到医院打来电话，那个时候我很害怕....我甚至觉得你是不是不该来做警察。啧....你先别看我我紧张.....”
杜城不自然地挠挠头，头埋低了些试图摆脱沈翊的目光。
“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你上次为什么生气。也不知道能和谁说...其实...也不是....啧....”
“....以后我能接送你上下班吗。这次不是逗你的，上次也不是。”
杜城话一出口又开始后悔，试图撤回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慢半拍传来频率更快的滴滴声。他转头仿佛听见那些滴滴声凑成沈翊的声音对他说好。
如释重负的低笑从沈翊口中传出，嘴边的笑容很淡。那双眼睛却如同夏夜天空中的启明星，点亮了杜城的黑夜。
06
沈老师和城队和好了！
准确的说，比之前的关系还要好了。
李晗那天亲眼看到沈老师从城队的车上下来，城队却在车上磨蹭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往里走。
城队也会开始跟着沈老师一起喝牛奶，时不时问他们什么牌子的果茶粉冲水好喝。偶尔开会讨论时，沈老师都没开口他就自然接过说出下一句沈翊专属台词。
也自从那次报复性车祸之后，沈老师要是要出去，城队都会安排好事情，万不得已沈老师自己打车出去的情况下，还要约定好时间打电话来报平安。
蒋峰靠在李晗的办公桌旁边捧着水杯，看着城队像是交代游子出门的老母亲一般的送走了沈老师，朝李晗扬了扬下巴。
“嘿，你之前还说他们冷战了，这那儿能叫冷战。城队那样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沈翊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好呢。”
“这分明是，形影不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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